陪某人看個鞋子,站著放空發呆,另一個姐姐突然風暴式稱讚,風衣好好看噢哪裡買的?
我一片赤誠和她分享服飾店名,她說好日系好好看噢,轉身立刻搜出奶茶色瑪麗珍鞋。雖然想買這類鞋很久,但我果然不想被歸類在典型日系古著妹,撞鞋率太高令人不快,每個人好像同個模板出來的。再說了,我最近在努力轉型,冷靜後擺出高冷的表情告訴她,「謝謝姐姐,但我其實在找酷辣帥風格的。」
沒想到姐姐真情嘀咕,妹妹妳就氣質可愛,為什麼要抗拒自己的美(妳為什麼能真摯地說出違心之論!!我戴口罩妳又沒看到我全臉!!)我仍無情堅持,我就是在轉型,就是想要酷辣帥,我要酷辣帥又可以奔跑的鞋子。
姐姐們認真討論後,碎念著酷辣帥可奔跑,頭也不回地走掉。身旁某人搖頭表示:「妳誰我要裝作不認識。」結果她還真的找出一堆酷辣帥黑靴(是滴白靴直接淘汰),有綁帶的也全數淘汰(姐姐小聲尖叫蛤不喜歡嗎陷阱妹都穿這個),太高跟難走的忍痛淘汰(真酷辣帥是需要付出代價的),
後來我帶走一雙軟皮低跟小羊皮黑靴(還有花式暴風稱讚),真正酷辣帥的是姐姐們,
太無情,太狠了。
本來豁然開朗的心情全無。只能說服自己低潮是週期性的,這幾天過去就好了。但仍對自己感到失望,因為一點小事,影響到工作狀態。
理智上知道,莫名其妙對我叫囂的同學,誠如她自己所說,不是什麼重要的咖。承接他人的惡意,我也已經做得很習慣了 ,為什麼還會難過,難以消化呢?
委屈是這樣吧,我自認沒有虧待過誰,希望所有人都能被善待。可是不管我怎麼做,好脾氣常反過來讓我吃虧,人家看到我就踩。踩我又沒有錢,這次是最莫名的,沒有合作、利害關係,為什麼踩我。
小時候被霸凌的記憶突然湧上來。阿Q心態是跟自己說,他們自卑他們弱小,嫉妒好看發光的我,這未必是真相。我很難過,為什麼這些年來,努力改變個性甚至容貌,類似的事情一再重複。
不可能這麼巧吧,《初戀》看到播報covid新聞的時候,伴侶突然說他覺得自己熱熱的,快篩完還真的兩條線(=_=?)
立刻預約視訊看診,拿藥後奔藥局,買體溫計、快篩、維他命C。夜班的店員認真推銷到讓人心累的地步,
「妳體溫計要哪種的?」
「最便宜的。」
「那這支給妳,麻煩給我姓名電話,有保固。」
「(報完姓名電話)所以這支多少?」
「1600元。」
「請問有更便宜的嗎幾百塊那種:)?」
「有。」
「好那麻煩妳喔謝謝。」
「妳快篩要幾支?」
「我要健保的謝謝。」
「這個維他命c有優惠,要不要考慮一下?」
「優惠內容是什麼?」
「買三送一哦!」
「不用喔謝謝妳:)!」
我以為開口說要最便宜的已經很無情,
這個夜班店員,實在是,太狠了。
暖和的大雪日,午餐吃鯖魚罐頭麵。
寫完小說後,休息好久好久,終於走到腦袋空空會有點恐慌的地步。近日開始重拾課內書,希望能回到寫論文的步調。但另一方面,沒有寫字又有點焦慮,短時間內不太想寫小說,在思考書寫生活散文的可能性。
我總是太專注寫人。散文這文類,難以下筆的原因是年紀,我能想到、能寫的只有一連串陰鬱可怖故事,遠比小說更離奇複雜。我暫且放著那潭髒水不看,把自己和一切交給時間,深信種種敘事還有變動可能──畢竟不想殺錯人。
生活和故事交雜,該如何避開人,去書寫純粹的生活?自我是過去未來現在的總和,不可能丟除記憶活著。那就寫給自己看吧,我是有點懷念備考大學時的周末,在白紙上寫散文的時光。
從這周開始,想到什麼寫什麼。一週寫一篇,視情況發表。文字是信仰,也能是調劑,或重訓。找回生活的規律吧。雖然我也好想天天吃麻辣鍋喔。
小說寫完後,會有好一陣子不想寫字,卯起來閱讀。再加上要開始寫論文,不想啃理論書,讀閒書(也就是文學作品)的量當然又更多了。
這個月讀田威寧的《寧視》和《彼岸》,前者是父之書,後者是母之書。對我來說,家庭書寫難在姿態的選擇,田威寧的難得不只和解,種種崩裂事件,她都是抱持珍惜的心,將它們寫出來。
這兩本可以和蔣亞妮的《請登入遊戲》和《寫你》並讀,閱讀前可以先聽podcast<妮說book我說可>的田威寧訪談,亞妮說她們的際遇是:「如有雷同,純屬不幸。」讀後感是很慶幸,她們都長大了,而且長得好好。
我喜歡的散文類型,不外乎家庭和日常書寫,私以為這兩者最難。家庭書寫像是平路《袒露的心》、楊索《我那賭徒阿爸》,讀起來非常治癒(特別是前者,完全是心頭好)推薦給有家庭難聽,和解不能,難以脫身的人;希望這都是暫時的。
鄰家女鬼,信仰是粉紅色大象。
喜歡讀書寫字追劇看電影、貓咪兔兔狗狗、美食烘焙料理。
不可少的還有日系穿搭,偶爾也化妝,喜當快樂網美。